5.1.6.1現代機械加工理論的應用
對現代制造工業的理解上,工業文明開始了工業制造技術的新時代,并代替了手工技藝,家具制造也從手工作坊走向了工業設計,家具設計需要與產品設計相結合,而中國傳統家具制造者缺乏就是這方面的教育背景和知識結構。把握家具的細部和構造節點的工業制造工藝是現代家具制造者的了解現代工藝技術的必然選擇。
現代家具制造區別于傳統家具制造的最顯著特點之一是機械加工理論的運
用。在傳統家具的創新中采用與時代相一致的制造工藝系統是毋庸置疑的,那么在傳統和現代之間尋找合理的契合點尤為關鍵。榫卯結構為現代和傳統的結合提供了結合的機會,中國的榫卯結構由于其結構合理、受力合理,在中國傳統家具中得以廣泛應用。但是古時制作榫卯比較困難,由于經濟條件的限制,榫卯的配合精度相對現代而言,也沒有那么精準。傳統硬木家具的制作幾乎是依靠匠人的經驗,如從宮廷和貴族府第流傳到民間的熱河桌,就是通過制造口訣和秘方世代相傳的。筆者在與永琦紫檀的老總顧永琦先生深入交流的過程中,了解了紫檀家具的制作過程。
顧永琦是打破傳統的第一人,他將永琪紫檀定位為尖端產品,顧永琦認為傳統手工藝人的做法屬自由發揮,較散漫,于是他將現代工業理念——精確引入他的家具制作中。他要求每一位工人必須多帶兩把工具——游標卡尺和刀口角尺,于是加工的精度級別也提升了,將原來的厘米、毫米提升至0.1毫米級,榫卯配合提升至0.002毫米。
現代工業技術滿足了榫卯結構精致性的要求,比起手工技藝,工業制造工藝更加擅長于幾何形體的高精度加工。擁有平直、光潔并且能夠準確復制等特點,這些優點都是榫卯結構制作精密性的保證。如“抱肩榫”(如圖5.8),在古時就有“千年不倒”的美譽。有束腰的杌凳、方桌、條桌在束腰的部位以下,切出45度的斜肩,并且鑿出三角形的榫眼,以便于牙子的45度斜尖和三角形的榫舌能夠合拍,此結構就是“抱肩榫”。
顧永琦利用自身的所精通的木模具加工工藝,同時釆用機械加工的方法,不僅使榫卯的配合精度得以提高,而且對榫卯的結構加以創新(圖5.9),使其與“千年不倒”名副其實。
因此,在傳統家具制造領域中,必要的環節采用現代機械加工原理,不僅能使木構件之間的契合度和光潔度得以保證,更為其使用壽命增添一道額外的保險。
5.1.6.2獨特的“預應力”技術
從第二章可知傳統的木材處理方法,所需的時間多、周期長,這種干燥方法在機械化的年代己經很少被采用了。
木材屬天然材料,具有遇熱干縮、遇水膨脹的特性,并且木材的徑向膨脹幅度明顯于縱向,“攢框裝板”之法是我國古人發明的,初步解決這個問題,在當時由于條件的限制,已是了不起之發明,但是仍未解決根本問題。我國擁有一千的多年的家具制造歷史,由于水的“進進出出”,造成的開裂、膨脹現象,這不僅是中國也是世界實木家具業至今仍未能解決的難題。水在常溫下呈活潑狀態,致使木材產生了濕差應力反應,這一反應隨著空氣濕度的變化將永遠存在。眾所周知,空氣中的濕度隨著季節的變化而變化,故這一反應變永存不逝。
任何物體都不能抗拒熱脹冷縮的這種自然現象,在溫度變化的情況下,木材的徑向脹縮系數與縱向不同,要明顯大于縱向脹縮系數,然而,桌面橫向脹縮并不與邊框同步,這就是導致開裂、鼓起的原因,致使缺陷出現,這就是有些傳統家具須留“水溝槽”即“收縮縫”(在面板入槽的四周與邊抹相拼接處留出一圈凹槽)的原因。此做法可以避免面板因漲縮而發生破裂或者開榫現象,這種做法起源于民國以后,一直延續到現在,目前幾乎所有的紅木家具廠都采用此做法。
建筑領域的“預應力”技術被引入傳統家具制造中,其實驗原理并不復雜,就是鑄造中熱交換原理的應用,即用蠟分子將水分子置換出來,使木材不再因水引起濕差應力反應。最大的難點就是控制時段性臨界點,木材本身存在著生長應力和溫差應力反應,雖然這些應力所帶來的負面效應遠不及水分子的破壞力大,但是如果處理不當,木材在脫水置換的過程中,非常容易產生變形。
人有內在美與外在美之分,中國傳統家具的創新也有內與外之分,風格創新屬外,而工藝創新則屬內。預應力技術的應用使無縫拼接成為現實,這就是永琦紫檀的家具表面擁有羊脂玉般潤滑的真正原因。
5.1.7創新的雕刻工藝
裝飾有錦上添花之效果,施加花紋圖案雕刻便是最直接、最具表現力的手段。明清家具運用多種木雕形式,取得了卓越的裝飾效果,常見的有線雕、陰雕、浮雕(圖5.10a)、平地實雕、透雕、鏤雕、圓雕(圖5.10b)、綜合雕等。
圖5.10雕飾紋樣Fig.5.10TheTypeofGingerbread家具作為歷史悠久的傳統文化的載體,其文化內涵及其豐富,以刀代筆,用有別于絹、宣紙的淺浮雕的方式表現著中國畫的魅力,成為繼絹、宣紙后的第三載體。提起木雕,人們不禁會想起東陽木雕、黃楊木雕、潮州金漆木雕、福建龍眼木雕四大類。而“絲翎檀雕”(圖5.11~圖5.12)作為新興起的木雕流派,以其典雅俊秀、形象逼真等特點,成為我國工藝美術專家們關注的焦點,有望代表深圳成為繼四大木雕流派之后的第五大流派。三月份,在大涌的紅木家具展會上,筆者看到最早起源于永琦紫檀的絲翎檀雕在廣州、深圳等地的流行度,雖然還處于起步階段,但是精湛的工藝已讓人贊不絕口。
絲翎檀雕將繼承、借鑒與創新合理結合,繼承了中國工筆畫的精致、細膩、形神兼備等特點。絲翎檀雕在繼承的基礎上還有兩大創新,一是藝術表現手法的創新,使國畫以6毫米之內的木板為載體,徹底改變了國畫二維空間展現的局限性,使人產生一種全新的視覺沖擊感;二是創作技法與工具方面的創新,絲翎檀雕利用鐵筆絲翎技法,通過刀法的長短、角度的不同,利用材質的特點及規劃的起伏,產生不同的肌理效果與光影層次感,將被雕刻之物的細節完美、立體的呈現。另外,羽毛部分須一刀完成,使被雕刻物體產生金屬般的質感,為作品增加靈動感。這樣的雕刻需用專用的雕刻工具,故從事絲翎檀雕的專業人員潛心研究出一套特有的木雕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