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直條紋”的職業女性
華爾街的指標男性時尚元素直條紋(pinstripe)布進攻今年秋冬名牌女裝新款:川久保玲的Comme de Gar?on 秀場上模特兒的褲裝全是一圈圈直條紋布纏繞成的超大玫瑰花樣;卡爾?拉格斐為 FENDI設計的染拼直條紋狀貂皮上衣; 圣羅蘭(YSL)寬大雙排扣直條紋西裝外套罩著幾乎看不見的黑皮迷你裙;斯特拉?麥卡特尼 (Stella McCartney) 寬大的藍底白直條紋小魚尾裙裝;山本耀司的三件式連套淺灰棕直條紋西裝配背心及領帶;泰斯金斯為希爾瑞時裝 (Theyskens for Theory) 設計的鼠灰寬直條紋西裝外套配同質短褲;湯米?希爾費格 (Tommy Hilfiger) 的黑底紅直條紋滾白捲羊毛邊的短雪衣外套, 不勝枚舉。
愛好時尚的職場女性可千萬別高興得太早,這些直條紋的設計可不是稱霸商場的權威時尚。因為它們新潮的剪裁與前衛的造型,都使得女性的穿著過度引人注目,不適合工作場合。
我在華爾街起步時,剛開始在一家名列前茅的投資銀行工作,駐紐約的一百多名收購兼并部門銀行家中,連我在內只有五名女性。許多走這行的,都是雄激素及腎上腺素特發達的男性,如果不懂得罵臟話就不算一伙人。我既然咆哮功夫還不到位,自然想在穿著上平起平坐,很喜歡直條紋西服的抖擻風格。
今日的直條紋西服代表了高度保守的風格,有些服裝史家以為直條紋跟會計師賬簿上的條杠一樣拘謹可靠,象征著可以信賴的服裝語言。但是倫敦的維多利亞?艾伯特博物館的專家卻強調,直條紋西服最早并不是給正經八百的人穿的,歷史上數度為浮華張揚的象征。
據說直條紋布最早源自英國,有一說是從銀行業而來,另一說則認為是從19世紀的劃船運動服而來。在美國1920及1930的酒禁年代,直條紋西服成為走私酒業幫派及爵士樂手招搖的非正式制服,好萊塢明星加里?格蘭特及克拉克?蓋博把直條紋西服穿得風流倜儻,而英國大政治家溫斯頓?丘吉爾則自己設計了一套二次大戰間夜夜防空警報時穿的直條紋西裝,在2002年拍賣時賣了五萬美元。
約翰.莫洛 (John T. Molloy) 在1977年初版的經典著作《成功女性穿著》,提到直條紋西服雖然對男性而言是高身份地位的象征,對女性而言卻可能落得“仿裝男性”之譏,特別是褲裝可能摧毀女士在男性前的權威感。但是一到了1980年代,這些禁忌逐漸放松了,職場女性也不眼巴巴地想要雌仿雄服了。就連以前盛行的潛規則之一,女性應征工作面談時不穿褲裝的禁忌,近年來只有少數的“超保守派”才奉行不違。而1980年代想都不敢想的后綁帶鞋,現在也大有人穿了。
那女性在職場該怎樣穿呢?穿得太男性化不是,太女性化也不是。當然這得依著職業身份而定。強調創意的行業,在乎的是個人色彩。但咱們這塊兒就談談最保守的金融界吧。
大多數的華爾街公司都有成文及不成文的穿著規定,通常對需要與顧客接觸的工作要求高些。2000年代初期為了與硅谷及網絡產業競爭招聘,“休閑星期五”便裝日成為一時風尚。自從2007年金融海嘯后,保守勢力回歸,星期五就別放松了。不論如何,越是沒有明確規定,對女性來說反而是件頭痛的事。許多華爾街的高級女性管理層不愿公開討論她們的穿著潛規則,怕對她們裝束的討論轉移了對她們工作成就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