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木古舊家具仍是市場關注的焦點,但基于貨源緊缺,專家建議,不妨放眼硬木仿古家具收藏。
對柴木家具的認識殛需加大普及力度,高檔柴木家具也不失為一個投資目標。
近一兩年,中國的藝術品市場投資極為踴躍。尤其是今年秋拍,北京嘉德公司的成交總額竟高達2.51億人民幣。而眾多藝術品的拍賣價格也都在此間創出新高。僅以嘉德公司的書畫拍賣為例,1995嘉德秋季拍賣會中國書畫總成交額為2084.687萬元,1997春季拍賣會 則為1924.12萬元,1998春季拍賣會中總成交額為2867.535萬元。中間或許會因種種原因而稍有回落,但中國書畫無論是數量還是成交額,其總體走勢是肯定在上升的。以至于在1998年的秋天,嘉德將中國書畫專場細化成了古代書畫、近現代書畫等專場,直至剛剛拍完的2003年的秋季拍賣會,僅中國近現代書畫一項就拍出了8503.66萬元的驚人成績。
但在這如火如荼的拍賣市場中也有象中國硬木古典家具這樣的拍賣項目,其市場曲線呈現了下滑的趨勢。同樣以嘉德公司為例,1995年嘉德開設“清水山房”藏明清家具專場,成交額為44.66萬元,到1999年第二次開設古典家具專場,成交額減為10.66萬元。在2000年的秋拍中嘉德共推出33件古典家具,成交額為157.74萬元;2001年秋拍共推出27件,成交額為84萬元;2002年秋拍共有家具15件,成交額為1200.65萬元。今年的家具僅有13件,成交額為183.15萬元。從這些數據中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到,古典家具的拍賣件數每次都在減少;但拍品價格在不斷上升。因此我們可以說硬木古典家具仍是目前投資市場的熱點,但貨源已比較缺乏。由于大多數藏家在現階段基本都是采取只藏不賣的策略,一些年份可靠、品相好的硬木家具只要一在市場露面必定會被藏家們鯨吞而去。正因如此,今年王世襄先生未捐出的幾件家具在拍賣中也就顯得格外珍貴。估價僅為4-6萬元的一張明代黃花梨纏枝蓮紋三彎腿炕桌(拍品號:1143),在經過一番激烈的競拍后以35.2萬元成交;一個明萬歷纏蓮八寶紋彩金象描金紫漆大箱(拍品號:1138,估價:120-180萬元)最后的成交價為132萬元。
中國硬木家具是從明代中后期才開始出現,其歷史相對其它的傳統收藏品要短些,而且硬木本身在當時也是很珍貴的,其存世量本來就是比較有現的。再加上70、80年代海外收藏家的一陣收藏狂潮,更使得國內的明清硬木家具所剩有限。而由于行情的猛漲藏家們幾乎都是只藏不出的。但是據《藝術市場》今年兩次對古典家具市場進行的調查表明,目前人們對古典家具的購買熱情仍然居高不下,因此今后古典家具的收藏到底該沿著怎樣的方向前進,應該是大部分的古典家具愛好者比較關心的問題。
也許是受到同樣的問題的影響,從1997年就一直開設古典家具專場的太平洋國際拍賣有限公司在今秋轉而主拍柴木家具;而天津國派為了慶祝公司成立5周年,也開辟了一個“民國——海派家具”專場,跳出中國古典家具界明式、清式家具,京作、蘇作、廣作的傳統圈子,將海派家具的概念推到前臺。這都應該算是為了將古典家具收藏進行到底而做的一些嘗試。但遺憾的是此次這兩個公司的拍賣結果都不算十分理想,無論是柴木家具還是海派家具,市場的反應都出奇的冷淡。為此記者分別走訪了北京故宮博物院古典家具研究專家胡德生先生、太平洋拍賣有限公司的古典家具業務部主管王石先生,請他們對今后古典家具收藏的方向做一個簡單的分析。以期對我們的讀者的收藏起到一定的參考作用。
胡德生先生認為,盡管民國至今也有幾十年的歷史,但清代末年、民國時期是中國歷史上一個比較動蕩的時期,在這個時期下,各種手工業的發展都受到一定的限制。而此時的中國的明式古典家具失去了其最重要的文人氣質;清式家具則無論是從造型上還是做工上都遠不如清三代來得大氣、精巧。說到古典家具的收藏,筆者以為,硬木家具收藏與其它門類的收藏相比有其獨特的地方:其一,硬木家具材料本身就具有很高的收藏價值;其二,古典家具的價值更多的是體現在其藝術性和實用性上。因此如果近現代的仿古硬木家具真的是按照科學的比例尺寸來設計,用料講究,造型設計具有很強的藝術性,這就完全值得人們進行收藏。正如胡德生老師所強調的,藝術品不論新的老的,終究都應是“藝術品”。
作為太平洋拍賣公司古典家具業務部的負責人,王石先生對今后古典家具的收藏也有著自己的看法:高柴古典家具今后肯定會有很好的走勢。與紐約佳士得氣勢頗大的專場拍賣以及嘉德拍賣公司注重少而精的拍賣相比,太平洋拍賣公司一直都將自己定位在大眾化上。而今年秋拍更是第一次嘗試進行以柴木家具為主,以少量的硬木家具為輔的拍賣路線。原因之一當然就是因為目前國內硬木古舊家具的貨源太少,王先生認為,今后國內的中小拍賣行的家具拍賣轉向以柴木家具為主將會是一個大趨勢。海外的一些中小拍賣行在很早就開始拍賣柴木家具,而且由于海外的拍賣歷史較長,買家的投資已比較成熟、冷靜,面對這樣的一個市場狀況,他們也不會強求拍賣行必須每次都要拿出硬木家具來。因此在歐美地區,柴木家具的價位也一直是呈上升趨勢的。其二,以王先生多年從事古典家具的收購、拍賣的經驗來看,大多數的買家在購買時主要是先看款式而非主要考慮家具的木質。因此只要柴木家具的年份、樣式好,做工精致(即所謂的“高柴”)應該是會有很好的市場的。與硬木家具相比,柴木家具有時更能給人一種獨特的感受。如此件(見圖8)明代黑大漆書柜(拍品號1042,估價3.8-5.8萬元),漆黑發亮的感覺,黑漆剝落的滄桑班駁之感就是外國人特別喜愛的一種感覺。
談到柴木家具的市場前景,王先生認為國內的柴木家具價格每年都在上漲,其平均漲幅高達50%左右。尤其是近一兩年,由于農民階層供貨商提高了原始價格,使得柴木家具的價格與國外的價格差距也在逐漸縮小。而且由于中國的整個國民經濟在2008年以前都應該是呈正向增長的,整個藝術品投資市場自然也會繼續保持增長勢頭。而在這期間進行古典家具的投資應該還是有很大的贏利機會的。因此盡管此次的拍賣成績并不是十分理想,但王石先生始終認為,只要能更充分地將柴木家具的獨特韻味向大眾進行展示,充分地普及古典家具的收藏理念,高柴家具還應該是今后大眾收藏的一個大方向。
綜上所述,筆者以為有年份的硬木古典家具依然是大藏家們關注的焦點;但硬木仿古家具以及高柴家具在今后應該會成為大眾收藏的重點。由于海派家具的出現大約是在民國時期,更多的是為了追尋外國人的審美心理而制作的,有著非常濃厚的西洋味。也許正是因為這些家具的時代特征太過明顯,不太容易獲得大眾的審美共鳴,因此要想形成一個大的氣候還是一件比較困難的事情。當然這個專場的推出作為拍賣公司能對一個收藏門類進行的探索還是有一定的意義的。